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訪孿生語言的抵達 蘇紹連談新作《孿生小丑的吶喊》

     專訪◎林婉瑜2011/09/14 06:00

【自由副刊】【書與人】https://ent.ltn.com.tw/news/paper/52395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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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《孿生小丑的吶喊》

 

詩人蘇紹連(1949-)在網路主持《吹鼓吹詩論壇》,每期以不同主題徵稿,而後集結出版紙本詩刊。9月出版的《吹鼓吹詩論壇13號》徵稿主題為「無意象詩」,吸引不少詩人參與挑戰,捨去詩最重要的特徵之一「意象」,創作無意象而「在音樂性、敘述語調等語言的作為上反而更加強的詩。」(蘇紹連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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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語言呈開放狀態

 

儘管發起「無意象詩」徵集,蘇紹連一直是創造深邃意象的高手,如:「我是在瞎子眼睛裡行走的,那顆黑色的淚珠。我想要流出來,像天上的星光一樣閃爍,可是我卻滴在街道上。」或是:「正如我的影子/從地上站起來/把我擊倒/影子拖著倒在地上的我/一步一步」詩句飽含暗示寄寓,折射對社會底層、對個人生命困頓的關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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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意象詩只是蘇紹連眾多語言試驗的其中一種。詩人從初中便開始詩的創作,曾前後參與後浪詩社、龍族詩社,熱中詩形式的拓墾與實驗,發表四言格律詩、超現實風格散文詩、為孩童寫的詩、網路超文本詩作、無意象詩……從不滿足於平板單一的詩語言,力求詩的外在變貌與內在革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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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7月出版的新作《孿生小丑的吶喊》亦是形式特殊的詩集。卷一到卷三,每篇詩作都有兩位敘述者,「小丑弟弟」以華語說出詩句,傾訴的語氣近似獨白,緊接著小丑哥哥以台語翻譯小丑弟弟的詩句;卷四則是華語分行詩,前三卷的敘述者小丑哥哥、小丑弟弟,在卷四成為被注視、被描述的兩個角色「小蘇和小連」,每首詩中小蘇小連各自行動,又時有對照、對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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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人設計這樣的形式當然別有用心,後記中蘇紹連這麼說:「沒有什麼叫做單一而純正的語言,尤其在詩的創作上,語言永遠是要呈現開放的狀態。我的孿生語言將合力拉開門閂,像兩隻翅膀一起平衡地飛出去。」這段話揭示了詩集的概念;而早在他民國87年出版的詩集《我牽著一匹白馬》,即有這樣的詩句:「在現代詩的島嶼/島嶼上唯一的一棵檳榔樹/突然忘記自己是移植的/還是土生土長的」透露孿生語言(台語、華語)的意識發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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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寫《孿生小丑的吶喊》過程中,詩人遭遇的艱難是「憂慮台語詩的用字正確與否」。久經思索,詩人認為:「詩是多義性的,很多詩人都故意用諧音字或錯別字入詩了,那麼,台語詩為何不可各自創字?或用詩人自己想表達的方式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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確定此態度後,即跳脫了「是否符合台語文字學」的桎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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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散文詩的魅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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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散文詩」只占蘇紹連總體詩作的五分之一,但由於先前出版的幾本重量級散文詩集《驚心散文詩》、《散文詩自白書》等,讀者想到蘇紹連自然也召喚「散文詩」的印象。《孿生小丑的吶喊》有散文詩、分行詩兩者交錯表現,一般讀者總是好奇散文詩與分行詩的差別,對此蘇紹連認為:「散文詩的魅力建立在詩語言連著敘述,不做斷句分行,因而詩句的意涵較為線性,是連接的,沒有斷裂空間,讀者閱讀時對於詩意的掌握能有脈絡可依循,沿著脈絡一步一步走,可以發現種種意外的隱喻和象徵而受驚動,直到詩的最後一句仍顫抖不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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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五十年的創作歷程中,詩人對外在現實、當下潮流一直有銳利的體察,又是什麼成為他寫詩的驅力?詩人自陳:「創作的養分不能只來自其他詩人,那終將會是絕路。我受社會現象的衝擊而有詩,社會亂象、人倫悲劇令我難過,促使創作不斷;再者,從閱讀引發詩的創作力,很多詩的思索是經由閱讀而來,但不只是文學書籍,其他如美術、音樂、攝影、生態、科學等等非文學性書籍,都成為詩的養分;網路上詩友的評賞及讀者提問,也能當做修正和調整創作的依據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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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紹連的詩不是意識偶然碰撞生命的結果,對每個意識細節都有精確的規畫和掌握,《孿生小丑的吶喊》便是長久思索布置後,一次耀眼的躍出、深厚的抵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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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人今後計畫繼續創作華語、台語融合的詩,在單首詩中有華語及台語同時存在,謂之「台灣國語詩作」;計畫之二是繼續「無意象詩」創作,希望未來出版無意象詩的個人詩集;計畫之三是將攝影與詩結合,構成一本文字上、視覺上皆帶來衝擊的詩集。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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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語言混搭詩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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