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期(2005年3月)的《創世紀》詩刊,詩人洛夫在解讀自己的詩作〈蒼蠅〉中,談到敘事詩的同時,藉機批判了大陸的詩作歪風。


詩人洛夫以其多年詳盡深入的觀察,發出如下驚人之語:

1、「敘事詩在今天中國大陸已成為一種時尚,某種詩歌理念的標籤。我對近年來大陸敘事詩的氾濫,感受極深,它形成了中國當代詩歌的一大誤區。」

2、「寫敘事詩的詩人多屬民間派,忌諱隱喻,語言貼近淺白的口語,重視詩的現實性,這些都不算錯,但如因某種『偏重』而過度傾斜地,矯枉過正地排斥了詩的抒情性和象徵性,便形成了一種非詩甚至反詩的傾向。」

3、「他們最大的困境是把敘事當作詩的本質,而未認識到『敘事』只不過是一種書寫策略,一種詩的表現手法。西洋史詩採用的即是一種結構龐大的敘事體,只見敘事不見詩,詩被消滅於離離落落的散文語言,故這種史詩早就被現代派所取代。」

4、「...時下所讀到的敘事詩那樣婆婆媽媽,瑣瑣碎碎,口水橫飛。」

5、大陸詩評家沈奇說:「格律淡出後,隨即是韻律的放逐,抒情淡出後,隨即是意象的放逐,散文化的負面效應尚未及清理,鋪天蓋地的敘事又主導了新的潮流,口語化剛化出一點鮮活爽利的氣息,又被一大堆口沫的傾瀉所淹沒。由上個世紀九0年代興起,繼由推為時尚的敘事性與口語化詩歌寫作,可以說是自新詩以降,對詩歌藝術本質一次最大的偏離,至此再無邊界可守,規律可言,影響之大前所未有。」

前四點為洛夫之言,第五點出自大陸詩評家沈奇之言,兩人同感,當有其可信度,值得台灣詩人借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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