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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編輯札記之十一】
   林文義,一九五三年生於台灣台北市,十八歲開始文學創作並擅畫事。曾任臺灣筆會秘書長、政治記者、自立晚報副刊主編、國會辦公室主任、電臺節目主持人。現為自由作家並在電子媒體評析政治、社會現象。著有散文集:《北緯23.5度》、《旅行的雲》、《手記描寫一種情色》、《蕭索與華麗》等三十多冊。小說集:《鮭魚的故鄉》、《革命家的夜間生活》、《北風之南》、《藍眼睛》等四冊。並以漫畫描繪臺灣簡史;蓽路藍縷建家園。
 
  他的文學創作以散文、漫畫、小說同時知名。散文風格獨特而充滿魅力,在現實裡反映他悲憫苦難生命的情懷。漫畫則充滿人間諧趣,畫風拙樸,深富民俗色彩。


 
  小說家宋澤萊評論林文義是「美麗島事件之後,台灣文學最重要的散文家之一;他的<銀色鐵蒺蔾>和<母親的河>寫在一九九○年前後,深深地震驚了台灣散文界。由浪漫主義進入自然主義,創造了無比燦爛的寫實文學河山。」
  現在,他的文學創作跨進現代詩領域,詩作源源不絕,大有直追爾雅隱地之勢。
  他特地將其力作新詩兩首〈政治評論員〉和〈沉思九一一〉獻給了《吹鼓吹詩論壇一號》,光看題目,就能體會他的創作充滿了對台灣的政治及土地的關懷。
 
  他的詩作相當厚實,寫的是現實,卻深深的挖掘人類心靈底層情感的作品。
 
  他會是繼隱地、黃春明等文壇大師之後,跨入詩壇的新詩人。
 
  喜愛林文義的讀者,絕不可錯過他這兩首精彩的詩作!

 
附:
2005.08.14  中國時報
恩怨情仇當獨子──作家林文義人到中年很「認命」
              盧美杏
  五十多歲的林文義,講話很大聲,情感很細膩,談起媽媽,他那內心害羞又靦腆的小男孩性格忽隱忽現......
  
  每個人有不同的「認命」。紀錄片《無米樂》裡的崑濱伯認為老天賜給他「種田」的令牌,所以認命地與土地博感情;崑濱伯母吞下身為長媳的苦湯,認命地守著一口灶,認命地勞動著;作家林文義無論理想有多高,是獨子,就該守在母親身邊,這是他「身為獨子」的認命。 檯面上,他是寫過無數優秀作品的作家;也是當紅電視政治評論員,私底下,他是有點害羞、說話大聲、仍保有浪漫情懷的五十出頭中年男子。只不過,說到伴他大半輩子的「獨子情結」,依然心酸酸。
   媽媽疼愛他的結果,是讓他失去「自由」
  
  別看林文義在許多電視節目力辯群雄,一副天王老爺都不怕、隨便就可以與副總統同座吃飯的模樣,其實面對已八十歲的老母,他乖得像小貓般。因為從小與堅強又獨立的媽媽相依偎,在窮苦時互相取暖,在失意時兩人抱頭痛哭,他早已習慣了被媽媽這樣的疼愛。疼愛大半生的下場,是失去一個男人最想要的「自由」。

  自由是什麼,媽媽不懂,這些年來,林文義是透過收集來的兩百多台飛機仰望自由美味的。媽媽的不安全感,來自於她是側室,「非婚生子女」的身分其實一直是阿義的隱痛。過去父親在世時,每到過年,他必奉媽媽指示打電話要爸爸來吃年夜飯,媽媽一生將太多心思放在愛這個男人上,結果忽略了與兒子的相處,到父親過世,母親鬆下心防痛哭,他與母親相依相伴的「恩怨情仇」就此繫得更緊了。

   林文義回憶,從小媽媽一肩挑起家計,和阿姨在台北最熱鬧的武昌街台北戲院樓下開了家生意不惡的「影友之家」咖啡店,自己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到大學的青春時光,沒有孩子們最愛的寒暑假,都得到店裡幫忙,每天睡前一定要洗盤子,洗到他近乎得了「恐假症」。
   
  父親堅決反對他走「文藝」這條路

  雖是「非婚生子女」,但父親對林文義期望甚高,偏偏他大學聯考數學只考五分,念不成醫學院只好改念國立藝專,跟爸爸要學費註冊時,爸爸氣到把學費丟到地上;十八歲時,當他興奮地把投稿報紙刊登的作品獻寶似地拿給爸爸看時,爸爸也嫌惡地把報紙撕掉。父親的嚴厲,母親的隱忍,不愉快的童年,交雜出林文義脆弱而柔軟的內心。
  
  爸爸為何如此堅決反對他走「文藝」這條路?這個謎一直到父親六十三歲有一天醒來說不出話,得了肺癌末期時才揭曉。父親生命最後的三個月,他們終於真正父子對話,父親原來是怕他重蹈當年二二八時,認識的記者朋友全被抓走槍斃的惡運。他和父親解開心結,且陪伴他走過最後的生命時光。
  
  父親過世後,媽媽把這個寶貝兒子帶在身邊,就像一顆「安心丸」般。為了怕深愛父親的媽媽崩潰,這些年林文義時常鼓勵她出國旅行,老媽七十五歲時還曾獨自一人去搭阿拉斯加郵輪,雖遊歷過五十多個國家,但母子從未一同出國過。因為怕「萬一」。媽媽三不五時在林文義耳邊叮嚀著「要照顧她」,有一次他自己做決定買房子,原以為媽媽聽了會高興,沒想到她卻哭了,媽媽以為他翅膀硬了,「不要她了」。
  
  四十歲生日時,媽媽送他的禮物是……

  身為獨生子,從小受母訓要「認命」的林文義,知道終究要陪老母以終的,他也坦承,在他單親爸爸的角色上,媽媽從旁協助甚多,才能幫他把一雙兒女帶得很好。如同所有四十五歲以後的男人,林文義承認自己「什麼缺點都有」,但母親如一隻母鳥,當小鳥企圖高飛遇到風雨及人情冷暖時,她全看在眼裡,也隨時準備好將他保護在羽翼下。
  林文義四十歲生日時,媽媽送他的生日禮物,竟然是產權──三個北海福座的產權,還交代他要好好保管。會理財的媽媽也許看破兒子兩袖清風,所以連「身後事」都處理了,這個有夠貼心的媽,讓多感的林文義笑裡盡是心酸。
  
  從過去跟著爸爸反對他寫文章,到現在每當他寫稿時,會為他泡杯人參茶,為他放上一包菸,林文義看著堅持自己情愛的媽媽像所有傳統女性,為維持一個家,堅強有韌性、典雅又固執,他終究知道,不管他多大多老,在媽媽心中,他永遠是那個害羞、講話會臉紅、喜歡收集飛機的小男孩。
  
  他這樣當郭松棻的粉絲……
  
  甫在報紙副刊發表詩作「河月」紀念作家郭松棻的林文義,其實是郭松棻的粉絲,十年前的聖誕夜,在朋友的引薦下與他見過一面後成莫逆之交。他時常在子夜與萬里外的老先生越洋通話,暢談台灣種種,試圖在中風後的郭松棻的語絲中尋找舊日餘景,這是林文義念情柔軟的另一面。
  
  身為四年級作家,他感嘆美好時光(good old time)不再,究竟什麼是可以留下的?文學家冷眼熱情看人間,覺悟「原來幸福必得悲歡歷盡」,所以,惟有持續書寫吧,他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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