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書館中收藏歷年來的國內各大報紙,我翻查到1979年有一位著名的詩人寫了一首近二百行的長詩刊在聯合報副刊,當然這與他2001年初的連載長詩同樣氣勢磅礡,絕對是重量級的詩作。我讀到當年那首詩的其中一段,如下:



近幾百年來
我們的國民睡著了
我們 睡 著 了
因為
我們 睡著了 所以
文明退步
政治墮落
我們 睡


 睡
  著
   了


  我不是在探討這首詩的整體內容,也不是在探討這段放在詩中的意義,我要指出的是詩的語言之淺俗平庸或者重複或者散文化,都不是詩不可接受的問題,也不是詩該拒絕淺俗平庸或者重複或者散文化的問題。
  
  這段文字,單獨看是非常不具詩的語言特質,鬆軟到只是很簡略明確的散文文字,但它有詩行的形式排列,字句空格斷句等形成的節奏有一種秩序,付予的意義也重要到值得思考,雖然它缺乏的是想像和具體意象。

  這位著名的前輩詩人素以精煉濃縮的語言最為人稱道,或過度精煉濃縮而為人詬病,但進入八十年代後,他逐漸調適了語言,部份放鬆不再緊繃,句句象徵隱喻往往造成彈性疲乏,其實在詩的語言上,縮放鬆緊要拿捏有度,緊縮了以後要有放鬆,讓讀者閱讀時,覺得詩作有喘息的空間,而那簡明散文化的語言就是喘息的空間。部份不雕琢的詩行,對詩作的藝術價值無損。

  詩語言散文化已不是詩不詩的問題,跳躍式的語言的確很美妙,但散文式平順的語言也可以組成一首好詩,這例子太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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